□主 办/小树林语言艺术学校
□主 编/吴 撇
□副主编/曲 燕
□增刊051期/2021.06.09
}}小树林创意天地
厕所“冒险奇谈”
★ 黄若希
大家把手一扬,黑色的学士帽成群地似鸽子般飞向天空。随之,带着我们六年来生活的碎片一同奔赴蓝天。
今天,我过了小学生涯最后一个六一。我与两个要好的同学——梓荧、景煦一起去吃自助餐。大人在闲聊,我们想玩手机却又不敢明目张胆,只得抓了手机偷偷冲向厕所。
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,推开门,贼兮兮地环绕了一圈厕所后,坚定地点点头,示意她俩安全,我们仨便飞快地冲进厕所,冲向最大的那一间,伸手拽开把手闪身躲进去。我又立刻转身,关上隔间的门,生怕会被发现。我面向门,一手按压,一手旋转,飞快锁上按钮。再转身,她们已经取出手机了。我长叹一口气,还好没被人发现……
景煦刷着朋友圈,而我和梓荧凑过去看。刷到一条好笑的消息,我们忍不住一齐放声大笑起来。突然,“咔”一声,旁边隔间厕所的门开了。我们吓了一跳,不约而同地停止笑声,屏住呼吸,景煦眼疾手快把手机立即切成静音。要是让人听到一个隔间里传出三个人的声音,岂不很奇怪?
很快,那人上完厕所出去了。我长呼口气,拍了拍胸口。刚刚我们的心似落地的乒乓球般狂颠,呼吸急促得如若飞速流淌的小溪,可真是惊险啊。我们默契地对视一眼,决定要离开这儿。我小心地将手搭在把手上,耳朵贴着门,外边一片安静。我深吸一口气,小心将门锁解开,扭过头,伸出手,向她们比了:“三、二……”
到“一”时,我用力推门而出,她俩也拥向隔间外。谁知与此同时,厕所门也开了。我吓得一个激灵,将隔间门用力往内拽。门发出了很大声响,而我也一个踉跄,倒在她们身上。外边传来了女士的聊天声,厕所欢闹了起来,而我们的心“吊”了起来。处处是险情,出不去啊……
经过这一惊一乍,手机瞬间毫无光泽,就如没有番茄酱的薯条。我们仨挤在一个马桶盖上,盯着手机的时间显示器。我们一句话也不敢说,生怕被刚刚进来的万一是谁的家长发现。突然,梓荧的电话响了,声音极大。我吓得直接从马桶上弹起,而门外的聊天声也戛然而止。我一脸吃惊地瞪着她,她也呆了几秒,立刻伸出手,抓起手机,颠倒过来,飞速伸出食指,紧皱眉头,用力在屏幕上一敲,挂了电话。此时,我的心仿佛一张拉满的弓。我和景煦都惊魂未定地瞪着她。
二十分钟过去了,厕所又恢复平静,看来外面没人了。我们溜出隔间,飞速冲出厕所,张开双臂头也不回地往前跑着。三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在酒店里奔跑着,兴奋地嬉闹着,引来服务员狠狠地瞪着我们……可我们沉浸在“劫后余生”的欢喜里,什么都顾不上了。
六年弹指而过,贝多芬的交响曲也奏完了啊。六一那天的快乐,是否又能永存呢?几个星期后,我们将各奔东西,而这份友谊又能否永存呢?六年的回忆,总不能让它飞去罢!我便轻轻贮藏在心底,封上,待时光酿成杯月光美酒……
若说六一这此经历是“厕所冒险”,那这闪闪发亮的六年便名为整个小学的“奇谈”。
“双面派”
★ 邓紫诺
春蚕到死丝方尽,蜡炬成灰泪始干。
——题记
“就是你,对,坐到第一桌去。”严厉的她这么安排道,时间也是快啊,我永远占领着第一桌的风水宝地。她,已用严厉的面孔,陪伴了我六年;而她——我的老师,其实也有不同寻常的一面……
读二年级时,那次考试,我正写着写着,腹中一阵翻山倒海般的痛。唉,谁叫我没吃早饭呢。过了许久,我便开始忽冷忽热了,身体渐渐打起颤来,牙齿上下擦出“火花”。我想同她讲却又不敢,她一向“冷酷”,万一在全班面前拿我开刀了怎么办?内心的纠结一阵高过一阵,我的目光悄无声息地盯着她看,无意中,我与她的目光对视了几秒,随后,我慌乱装做认真做题的样子,歪着头,皱着眉头,笔瞧顶着额头。她便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,不再关注到我,我继续忍着痛苦做思想斗争。许久,她下了讲台,正朝我这儿走来!我急忙抓起笔,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。想着想着,突然觉得她往我抽屉中扔了个东西,等待她回到讲台,趁其他人不注意,我悄悄打开了纸团,偷瞄一眼:“怎么了?”我捂着肚子,头侧躺在桌上,艰难地写下了胃痛两个字,又把纸团塞回抽屉。
她见了,走下讲台,抽走那个纸团,又特地看了一眼其他同学,小心翼翼地走上讲台。过了片刻,她走出教室,高跟鞋的叭嗒声伴随我内心的无助走远了……待她再进教室,手中端着一杯水,放在我桌上,又将纸团扔进我的抽屉,打开一瞅:喝点水吧,早上是不是又没吃早饭?再撑不住你和我讲,别硬撑着。我望着那杯水,水冒着热气,端起品了一口,水的味道包含着的不仅仅是热气,似乎还有老师的关怀……下课了,水已凉,我也好了一点儿,水虽然凉了,我的内心仍然是热的……
而今已临近毕业,她也已经陪伴了我近六年。这六年的时光啊,她向来是严厉的。可就在这次,我才发觉,她也有温和与柔情的另一面。老师在这六年给予我的,不仅仅是知识,还有关怀,她所给予我的,是短短六年时光中,最珍贵的回忆啊……
她,仿佛是我的第二位母亲……
囧
★ 郑舒文
空气被宁静凝固住了,一阵阵擤鼻涕的声音清晰定格了课堂,满满的“囧”意在课堂内化开。
这节本该是很普通的作文课,却因曲老师的感冒耽搁了许久。门“咯吱”一声响了,只见曲老师走了进来。一进门,她就走到讲台桌前,一手撑着桌子,一手抽出纸巾,叠好,放到鼻子前,两手紧紧地捏着鼻子,低下头,眯着眼睛,皱紧眉头,深吸一口气,大脑仿佛完全放空,咬紧牙关,全身绷紧,擤出了鼻涕。她又低下头,捏住太阳穴,轻轻地按揉着,喘着气,开始上课了。
闷热又潮湿的空气充斥着整个教室,没有清风拂来的教室该是多么孤独。正当曲老师讲到窗外那棵树时,一阵凉风拂过,吓走了闷热。不过,这阵凉风来得并不及时,激起了老师要打喷嚏的欲望。她站着,突然一言不发,似乎在酝酿些什么。教室中安静了,大家的眼睛都看向曲老师。她深吸一口气,身体微微向前倾,手撑在桌子上,却突然打不出来了。她全身绷紧,估计是大脑中忽然一片晕眩,眼前应该好似有无数颗星星闪过,像是“醉后不知天在水,满船清梦压星河”似的,脸颊也僵的,红晕在她脸上泛过。顿时,她好像感觉鼻子痒抽了几下。继而又像是身体痒,半张着嘴,说她鼻子喘不上气,她身体内的阀门好似一下受阻了。能感觉到痛苦仿佛像一阵阵涨潮时涌起的海浪,翻滚着,咆哮着,却怎样也排不出去。我们盯着曲老师,一双疲倦的眼睛和我们的眼睛对视着,局面令人发笑与尴尬,实在是囧。
我们开始写作文了,曲老师坐在讲台前批改作业。曲老师用手撑着头,手上不停地用纸巾擤着鼻涕,甚至用郭蔚濠教给她的偏方:把纸巾搓成线,塞进鼻子中。她的头上阵阵冒汗,此时,那淘气的凉风又来捣乱了,拂过曲老师的发梢,使曲老师不禁缩了缩脖子,但她头上的汗依然不断冒出。她像是耳朵中一直耳鸣,不停地按压,估计耳朵里是“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,钹儿,磐儿一齐响。”她不断地摘下眼镜,揉揉眼睛,再重新戴上。如果,此时她能够摘下眼镜,痛痛快快地睡一场,一定会很舒服吧。
后来,在我写到第二页时,像是憋了一节课,老师的喷嚏终于打出来了。她全身轻松,靠在墙上,伸了个懒腰。可惜,只舒服了几秒,下一个喷嚏却又来了。有同学调侃:“这是周期性往复呀!”曲老师无奈地笑了笑。
真是又“囧”又搞笑的一节课啊!
}}小树林佳作鉴赏
晕头转向的体验
★ 蔡启瑞
我摘下眼罩,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,便不由自主笑出声来。
今天,是一节活动课,老师简单地宣布一下规则,蒙眼,原地转三圈,然后走上去敲锣,再走回去把鼓槌交给队友,哪队用时短哪队胜!
我们先上,只一会儿,就轮到我了。我一手抓住槌,双臂自然下垂,紧张得咬着牙,先慢慢移动两脚,再快速地转起来,我紧拧着眉头,仔细地数着数,生怕漏掉了。三圈完,我抬起手臂,紧紧握住槌子,激动得大口大口地呼吸,然后稍稍向右转,手掌轻轻擦过一块块桌子,另一只手左右挥着,但始终没有发出声响,锣毫无影踪。我便急了起来,大步冲向前,隔着红布却发现了一束亮光。这一定是门,于是我赶紧向右一转,又挥了一下槌,果然敲到了锣,可把我激动坏了。接着,我向后转,将槌给了下一位同学。
很快,我们队比完了,到下一队。我只一恍神,眨眼时发现到黄一喆了。黄一喆接过槌子,急忙原地转了三圈,迈开步子奔向前,立刻敲到了锣。他转过身,径直朝陈飞戎撞了过去,然后在陈飞戎的头顶上舞动着槌子,另一手也急得举了起来,张开手掌,在前面摇着找目标。他一会儿抚摸桌面,一会儿抚摸着别人的头发,引得我们纷纷站了起来,急得拼命地将手往前伸,叫嚷着“给我”“给我”。
黄一喆在我们一大片的催促声中,慢慢地迈步子,终于摸索到最后一排。他接着向前摸,却只摸到了墙,于是就又转回去,在双手的寻找下,总算把槌子交给了队友。
很快,他们也完成了。比赛进入第二轮,谁先找到锣并敲三下,谁就胜利了。大家齐齐带上了眼罩,都冲了出来。“黑云压城城欲摧”说得真没错。在推推搡搡的拥挤里,突然间我便觉得我在上海的地铁上,被挤得晕头转向,整个身体左右摇摆着,周边都是槌子与人摩擦的声音,叮叮当当。我从后边被挤到前边,又从前边挤到后边,还没反应过来,却发现郭蔚濠已经胜利了。
摘下眼罩,想起刚才的事,不免笑了起来,晕头转向不好受啊!
[本期指导/曲 燕]
[责任编辑/郑锦祥 余丽敏]
[本期文字录入/鹿 鹿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