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苍茫的天穹下寻找“牛羊”

在苍茫的天穹下寻找“牛羊” ——读散文诗集《风吹草低》   

        盼望已久的横折折撇《风吹草低》终于出版了!   

        很多人拿到这本诗集的时候,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首著名的《敕勒歌》:“敕勒川,阴山下。天似穹庐,笼盖四野。天苍苍,野茫茫,风吹草低见牛羊。”是的,风吹草低,一望无际的草原上,理所当然应该会出现成群的牛羊。可横折折撇的书名偏不这样起,风吹草低了,可牛羊在哪里?偏就不告诉你,自己找去吧!   

        在我看来,散文诗应该是一个诗人的心灵史。横折折撇是一个小学老师,整天与那些半大不小的小屁孩打着交道,这种机缘使他得天独厚地拥有一颗永不衰老的儿童之心,他用童真去看待这个世界,打量这个世界,抒写这个世界。“天的脸蛋脏透了,月亮姐姐带着星星弟弟要给它擦洗呢”(《天黑了》),“我的小手表掉进水里淹死了,他一动不动的”(《小手表》),“我坐在一朵红花里,扬着花粉,并且呵蜜蜂的胳肢窝”(《春的消息》)……瞧,多么富有童真童趣的语言和想像力。   

        横折折撇散文诗的另一个特点是丰富、诡异、奇特的想像,这些想像为我们打开了了解世界的另一扇门。可以这么说,没有想像,就没有散文诗创作。黑格尔在《美学》中说:“最杰出的艺术本领就是想像”。雨果则以为“莎士比亚首先是想像”。“耳朵敞开门。有早晨的气味,星星的气味,还沾了洗衣的肥皂。/批评。进行曲。电话。报告。耳朵一口一口地吃掉声音,吐皮,吐骨。/耳朵的油彩一块一块地剥落”(《洁净之耳》),“瓦片动了动嘴唇,像一头老朽的鱼,吐了浊气,又缓缓地闭阖。它会吐出一场骤雨、一只金锭,抑或一口陈年的痰?它微躬着背,皮肤粗糙,筋脉鼓动。它多么像我死去的爷爷。漠漠地注视着我”(《瓦片动了动嘴唇》)……   

        其实,有那么一个阶段,我本人是很排斥散文诗的,因为散文诗曾经是一种粉饰,是歌功颂德的代名词。而在《风吹草低》中,我们见到的更多是横折折撇自己的内心体验、情绪外化,是很纯粹的个性化创作。当然,横折折撇的散文诗不是说已经十全十美了。就我个人的阅读经验而言,有些篇章灵气有之,大气不足;有些诗作有艰涩、费解之嫌;有些篇章略显得单薄;也有些章节和段落里过分强调意象,注重内省,生活味却淡了一点。   

        读完《风吹草动》,感慨颇多,收获不菲。客观来说,要完全读懂横折折撇的散文诗其实很费脑筋,因为我们的脑筋毕竟被凡尘俗世给浸染得太久了。但是,静下心,慢慢品味,你会发现,你被横折折撇叫醒了!你那颗尘封的心开始慢慢地柔嫩起来,细腻起来了。   

(淡泊/文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