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开的声音
春风清浅,过一段安然。家门前的梧桐花又开了,我又来到花下的包子铺,为家人买早餐。
包子铺生意很兴隆,一个十五六岁的大姐姐在门前招呼,许是生意颇好,她脸上挂满了笑容。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老爷爷,衣着简朴整洁,但目光却是极呆滞的,前面的人们一个接一个的走了,轮到老爷爷,老爷爷却呆呆地站立着不动。大姐姐抬头一瞥,正对上老爷爷的目光,顿悟,一位耐不住性子的“上班族”冲出来甩了甩头发,质问道:“你买不买?我上班快来不及了!你不买别像个木头杵在这!”她见没反应,索性冲到柜台前,怒气冲冲地掏出钱:“两个包子。”
那姐姐却下了柜台,掠过“上班族”,搀住老爷爷,满脸笑容:“您小心。”两位陌生人相携而过,陌生人间的帮助,同样没有保质期。“上班族”脸一红,也不顾买包子,在人群的一片“嘘”声中,匆匆走了。“您要几个?”大姐姐立于柜台,脸上仍带着笑容,老爷爷颤巍巍地举起手,比了个“二”的手势,又慢悠悠地从口袋夹出皱巴巴的五块钱递了过去,那姐姐麻利地收钱装包子,我们分明看见在第二个袋子中,大姐姐把五块钱又放了回去,但我们谁也没有戳破,“您走好。”大姐姐将包子递给老爷爷,老爷爷缓缓转身,又回头望了望大姐姐,眼神中充满着感激。
老爷爷走了,我走上柜台,一抬头,映入眼中的是她纯洁的笑容和那开得正俏的梧桐花,刹那,我听见花开的声音。
阳光温热,又是梧桐花开。门口的包子铺,已辗转去其他地方,但我分明还记得,那花开的声音。(指导老师/圆先生)
花朵,妙不可言
受母亲的影响,我自小就喜欢花,喜爱各种花,喜爱去料理它们。
小时候最喜欢茉莉花,巧的是,院子恰巧种了茉莉,夏日的夜晚,我就去嗅花、观花。花是美的,在月光的笼罩下就像薄薄一层轻纱,将原本清秀的花朵照得更具风韵。已绽开的花朵,花蕾层层叠加,愈神秘清丽;未绽放的,娇俏可爱,欲绽未绽的,可爱至极。我喜它的外观,也喜其香。那的异香,不浓郁却是那样沁人,幽香自然。
冬日我能喜欢的也只有三角梅了。院长里种的三角梅,花瓣是粉紫的,花蕊中间带点鹅黄,别出心意般的好看。一簇簇地开着,成群结队,挨挨挤挤,像是在低声絮语,又似与朋友嬉闹。三角梅香不浓,蝴蝶不爱在它身旁停留,它不恼不气,开得反而愈发喜人,还带有些许孤傲的气息。
母亲是爱百合的,可惜的是,父亲并不喜欢,对百合的花有“过敏”。所以,百合并不常在我们家中出现。只是一旦出现了,我就尤为喜欢。我喜欢百合的清高,花瓣呈白色,花蕾则褐中带黄。细长的花插在花瓶中,同三角梅不同,几朵花并不是挨挨挤挤的,相反还带有疏离的意味,还存着三角梅的孤傲,最喜的是百合花的香味,妖艳浓郁中又带着清香,令整个家都充溢其香。
偶然在公园中见到栀子花,我亦爱上了它,一棵小小的树不大,却绽开出那么多的花朵,风一吹,花儿轻轻地摇曳,像笑得前伏后的顽童。乍一望去,清一色的白,纯净到了极处,花香也是极使我入迷的,淡雅而带着沁人心脾的香味……
花朵,真是一个妙不可言的存在。(指导老师/淡 泊)
由一只虫子想到的
虫子,是何等渺小,它既无强大的身躯,也无有益的作用,更显其渺小,但自从发生那件事,让我对它改观了。
清晨,我趴在地上看书,偶然一抬眼,见一只黑色的小爬虫,我心为之一惊,站起身来,好奇着小爬虫接下来的所做所为。我无心看书,目不转睛地盯着它,小爬虫向木桌爬去,并于木桌前停了下来,它竟企图爬上光滑的木桌!“真是不自量力。”我这样想。第一次,它只爬了六分之一,便滑下来了,再爬也似乎没什么进展,但它似乎心有不甘,又接着爬,终于爬至三分之一处,可由于木桌表面的光滑,它又跃下来了,似乎受了伤,在地上歇了好一会儿,才慢慢开始爬动。“这下它不会再有什么妄想了吧?”我这样想,可是我想错了,它又开始攀登,并结合了之前的经验,再次向上爬去,这次它一边蹬着腿,一边扒着木桌,成绩颇为显著。过了一会儿,竟快爬上木桌了。结果不知由于什么原因,它又摔了下去,我闭眼不忍再看下去,又压不住好奇的欲望,睁开了眼睛,只见它抽蓄着小身躯,支离破碎。我怜惜地望着它,用纸巾托住它将它放置于木桌上,它缓过劲来,不知是出于晕头转向,还是自尊所迫,它又纵身跳下,又开始不断地爬。我走出屋子,不忍心再看下去。
第二天我在木桌上看到了它,但它已经死了,可我想得到在最后一刻它在木桌上是何等的光荣。而人,不就该像它这样,不顾艰难险阻,不停地向目标前进吗?也只有这样才能成功。纵使粉身碎骨,纵使困难万千,但成功总是给坚持不懈进发的人啊!
感谢那一只小爬虫,让我想到那样多,得到的那样多。(指导老师/东 方)
手腕之温暖
在母爱的滋养下,我已长大。于是在母亲节来临之际,我决计要送给母亲一份特殊的礼物。
珠子和线的交叉,缠绕,一样可以做出美的编织品,只是于我这种手残党注定是难上加难。尽管看着老师做得异样轻巧,可实际到了自己手中,却又是一阵迷茫。将绳线打了个死结后,我还是举手求老师帮忙。老师接过了线,用手指一勾,勾出一个圈,再用另一条绳钻入,从里面不断勾圈,钻圈,打成一个个结。我接过老师递来的线,依然不知从何下手,索性使劲拉一条线,这下之前的成果都被我拉回原样,前功尽弃,得不偿失。
我心有不甘,又操起了线,学着老师的样子勾圈,可非大即小,总勾不出我想要的模样,无奈之下只能再求助于老师。老师心灵手巧,在线的几次飞扬下,原本杂乱无章的线成了摆列整齐的结,几乎已成半成品,可线到了我手中,又成了顽皮的小孩,不听指挥,我心内一急,便随意的勾勒几条线,一一穿过,直到这段线用完,我又去“祸害”另一条线,不停地打结,穿线,可结果真是惨不忍睹的。由于我的随性,最后的成品成了一团乱麻,相信这样的作品,母亲收到的肯定是惊吓而不是惊喜,我懊恼地想拆开了打好结的线,从头开始。可因为时间限制,我只好放下手中的乱麻。
这场“爱的编织术”以遗憾收尾,尽管没有了手腕上的温暖,但母女情仍在,不是吗?(指导老师/淡 泊)
台 阶
清晨的薄雾还未全部散去,笼罩于老家的房子外,鸟鸣啾啾,迎着朝阳,透过窗户反射于光滑的地板上。
老家的房子有三层,无数的阶梯承载了我的童年。台阶,有宽有窄。宽的呢,搁置几盆花,窄的呢,倒是充满了惊奇,稍不留神就会摔一跤。但对于我来说,却是极好玩的,春去夏来,有的花凋谢了,有的花却绽放着新生,夏天的时候,我喜欢蹲在台阶上调理花儿。
夏天的白天很长,在难耐的酷暑中,我便就常常伏在台阶上睡着了,每每睁开眼,几瓣花便就落在我眼中,一瓣落花一咏香,一样流年自难忘。于是,我便添了几分心意来料理花儿。
茉莉花就似那亭亭玉立的女孩,静雅而又有些孤傲。香味可安人心神,是那般好闻。有时不小心碰倒了一盆花,那花盆就沿着台阶滚下,我不心疼花盆,反倒是心疼那花,还未开的花骨朵儿折了,开得正艳的花儿也焉了几分,泥土零零散散的洒落一地,而花盆还算坚固,并未碎。
我扶正那不知名的花,将泥土掩埋好,每每经过那处台阶,又要留意几分,细心呵护。在台阶阴凉处,符合它喜阴的特征,又于水和我无限爱意中,那花,又慢慢茁壮起来,花朵也开得愈发娇艳。于是,在日日流逝中,我便常常将心付于这花中。朱自清在《匆匆》中这般说着:“洗手的时候,日子从水盆里过去;吃饭的时候,日子从饭碗里过去;默默时,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。”而我的日子却是常常在台阶的花盆上过去的。
台阶上的童年,便永远存在记忆中了;台阶上,那些花儿,却也汇于童年之中,去了。(指导老师/油纸伞)
谢谢你,陌生人
熟悉的街道,拥挤的人流中,却少了你的踪影,仿佛,你从未来过。
早起,于街道散步。清晨的薄雾还未全部散去,朦朦胧胧,人影绰绰。稍不留神,我被脚下的石块绊倒,摔在街上。地上有些失利的小石块,膝盖被划破,顷刻便见了血。手掌也被扎破了皮,渗出了血,钻心地疼。我小心地移到椅子旁,想依靠椅子站起来,奈何手掌无力,又跌于地上。指针慢慢划向八点,人多了起来。我满含期望地望着路人,但路人或是漠视,或是不愿相扶。漠然的眼神中,夹杂着耻笑,我一阵心疼。膝盖又是一阵撕裂的疼痛,我鼻子一酸,落了泪,阳光又刺痛我的眼,眼泪掉得愈来愈疾。
正当我心灰意冷之时,一双白鞋停在我面前。我顾不上擦泪,抬起头,怔怔地望着她。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,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一弯,嘴唇轻翘:“小妹妹,会很疼吗?”我怯怯地望着她,点了点头。
她用手圈住我,有些吃力地将我抱到木椅上,从包里取出一包纸巾,水和纱布。她一边将水倒在纸巾上,一边轻启朱唇:“我是做护士的,你这里有点伤口感染,先用这纸擦一擦,待会儿再用碘酒给你消毒,好吗?”我呆呆地望着她,有些愣神。她没得到我的回答,抬头瞟了我一眼,我脖子一缩,又低下头去。只见她白皙的手灵巧地护理我的伤口,用棉签小心翼翼地探进碘酒瓶内,均匀地涂抹在我的伤口上,不时抬头问我:“疼吗?”我咬牙忍住疼痛,摇摇头。她俯着身子,身上带着一阵淡雅的清香,让人舒心,她额头上泌着细密的汗珠,从脸上滑下。但她却仍一心一意地为我缠纱布。最后,她挎了包,叮嘱我:“以后要小心。”便随着人流消失在我眼里……
熟悉的街道,我仿佛看见,你带着满身清香走到我面前,而我,将对你说:“谢谢你,陌生人。”
(指导老师/淡 泊)
“轮”陷
风轻吹,花叶飒飒,空旷的场地上,伴着一阵笑声。眼前巨大的“风火轮”,倒真让我们“轮”陷其中,难以自拔……
在教室和同学们用胶带,报纸粘好的“风火轮”,虽不及哪吒脚下所踩威风,却也颇带趣味。头顶的鸟儿婉转啼叫,像在为我们队加油助威。
简单得实验过后,比赛正式开始。我们队的两位女生率先出站,颇有巾帼之味。“风火轮”内,三队正起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。一开战,许队长便带着部下一马当先,瑶瑶走在前面。而我们女生队没有协调好,前面的步调和后面的递进速度有些跟不上,由此落后,和另一队胶着。就在逼近终点时,“风火轮”开了一道口子!我心一凉,连忙和队友上前进行补救。胶布一缠,剪刀一剪,再使劲扯了扯,感觉牢固,方才继续。由于游戏中的小插曲,第一轮游戏我们以失败告终。
第二轮,我和静璇上了“战场”。要说没有丝毫紧张,那不可能。我颤巍巍地钻进“风火轮”,带着队友的鼓励向前进发。开始时,我们配合默契,可走到一半处,不知道是我将报纸往前输送太快还是“风火轮”不争气,“风火轮”又裂开了。缝缝补补,正当我们想继续时,却见其他队已期待着下一轮比赛开始,原先甜美的鸟鸣现在听来却是恬噪无比。可比赛仍要继续,我们尽量保持步伐一致,而输送的速度也尽量匀速。经过我们的努力,终于可以钻出“风火轮”歇息。第三轮……不说也罢,其他队虽也有些困难,但向前的速度仍旧快速。许队勇往直前,三轮皆夺桂冠……
“轮”陷?“无敌风火轮”,倒不是“风火轮”控制在我们手中,倒是我们被“风火轮”所控制。(指导老师/殿 航)
壳
壳中的日子并不好过。天空中下着些许小雨,壳中的日子也变得沉闷而压抑……
“妈,我走啦。”我向在厨房中的母亲招了招手。“听说今天会下雨,就别出去啦!”“我和同学都约好了,那我带把伞吧。”母亲咂咂嘴:“这怎么行?外面多危险,下了雨最容易发生交通事故了,我带你们去。”我眉头稍皱:“妈,我也不算小了,您不用这样。”说完,我便取了雨伞向电梯走去。“我还不是担心你……”未完的话夹在电梯门缝中,而梯中人,心中略有感触:担心,需要一直担心吗?我还要在这壳中一直待着吗?
我走出电梯,去了朋友家,两人还没有聊几分钟,电话便响了起来,“你到了没有?待会要去哪儿?我要不要打个电话让她妈妈送你们去?”一接电话,没完没了的问话接踵而至,我身子一缩:“去美食街,我自己会注意安全。”我挂了电话,向朋友笑笑,心中却掠过些许难言的苦涩。
“这家店看上去不错,我们去看看吧。”进了店,果真是物美价廉,我无心看饰品,只有满心的喜悦,摆脱了壳后的雀跃。指尖挑起玩偶,嘴唇轻翘。“哎,你看外面。”朋友向窗外一指,我心一紧,向窗外望去。尽管满身黑色饰品,但那身形却异样的熟悉。是妈妈。她身影有些鬼祟,不出意料,又是所谓的“担心”吧。我抬起手,给妈妈拨了电话:“妈,您在哪儿呢?”我倒想知道妈妈是故意或无意。“在家呢。”妈妈随口搪塞,“怎么那么吵啊?”我撇了撇嘴。妈妈在对面答不上来,便转移了话题:“你在哪儿呢?和朋友玩得开心吗?”“你不是看得见吗?我就在你的左手边。”窗外的人一顿,目光移来,望着我,不作迟疑,快步向店里走来。“待会儿要下雨,我送你们回家。”命令一般的口气,让我难以违抗。
坐在车里,窗外下着毛毛雨,我蜷缩着,倒真像蜗牛,甩不掉身上沉重的壳……(指导老师/非 衣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