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一个心愿
漫长的等待后,红色的华灯细密地缀满了檐头,柴火慢慢地燃烧着,羊肉在瓦罐里缓缓地闷着,发出温敦的声音……
这是老家的春节,是我心中的一角,那最温暖的角落。我的小脚在水泥路上发出“噔噔”的声音,我要去找我的堂哥——我要看那鞭炮在夜幕中闪着霹雳的红光。
我在堂哥的家里,拿起那满袋的烟花。我用手举起几支小鞭炮,点上打火机,飞快地一扫,然后用力地向外一抛,几道红光在天空中投射出完美的弧线,鞭炮落在地上,如同几个喧闹的小宝宝似的接连炸响。
我们欢快地笑了,又将这些鞭炮们点着了,扔进门口那浅浅的小水洼。它们咕咕地冒着烟,像是在宣泄湿透了的不满,忽地,它们的烟渐渐消退了,“嘭!”一道腾空的水柱如利刃般射了出来,接着又是许许多多的水珠,如同喷泉似的,还伴着沉闷的、细碎的爆炸声,如同射在暗礁上的鱼雷。
我们拍手称快,四目相视,快活地继续前行着,进行这永远无止境的游戏……
我回到家里,煨着羊肉的红光还在飘忽地闪着,我坐在灶头,痴迷地望着这跳跃摇摆的火,如此旺盛,却又如此温暖,我在凛冽的冬风里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滋味……
又是多少年头,韶华易逝,曾经那笑容盈面的堂哥,那温暖的灶头,都或多或少地变了样,我似乎在岁月的流逝中迷失了。我眼前的,只有升入中学,忙忙碌碌的堂哥,还有那索然无味的泥瓦灶。
我有一个心愿,我仍将它捧在手心里,我要重回那个冬天,那个春节,我要一次次地听鞭炮响,一遍遍地看灶中的火焰跳跃。
我要重回童年。(指导老师/木 车)
走出踟蹰
月明星稀,晚风和煦,望着朦胧的清源山,似乎棽棽的草木,潺潺的泉水都浮现在眼前。它们无声无息地,一切都已安然入睡。
可我还在悄悄地凝视着它们,心里思绪万千。明天就是学校的作文比赛了,即使平时再写得洋洋洒洒,到了考场上还不是无可奈何、跋前踬后,仿佛那考卷就是一截栏杆,把我死死地困住,让我喘不过气来。
就这样,我迈着沉重的脚步,畏头畏脑地向前走去。今天风和日丽,本可独居在家,纵情玩耍,可是它——这个可恶的比赛,把我从温暖的小屋里拉出来,丢到了大街上,令我不得不面对文字的挑战。
恍惚间,我到了考场前,一阵阵寒风从里头涌出来,令我瑟瑟发抖。我的脑子里不停地浮出了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身影,好像在向我扑来……噢!我吓得打了一连串哆嗦,迟迟不敢进去。
“呀!”后面有个人把我狠狠地推进去,还瞪了我一眼。我便乖乖地坐在座位上,等待终极审判。
考卷终于发下来了,我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上面的考题——“写一篇有关景色的记叙文”,我稍稍松了口气——这么陈年老旧的题目了,随便什么都能信手拈来。更何况我之前写过很多次,熟能生巧嘛!
但更大的问题摆在了我的眼前——写什么好呢?也许写山川更壮丽一点,但树林小草也玲珑剔透,小溪炊烟也富有神韵,思来想去,就是找不准。
眼看一分一秒的流逝。忽地,我如饮醍醐,眼前的踟蹰猛地飞至九霄云外,提起笔来,文思泉涌,不能自已。
要问在那一刹那,是什么使我走出了徘徊,那只是一个念头——即使我构思得再完美无瑕,也不如真情实感的重要性。
是的,人生的道路十分漫长,如果把徘徊的时间抽出来多走几步,成功不知会翻多少番,胜利不知会多多少倍呢?(指导老师/梦 山)
快乐加减法
快乐,好似一道有趣的数学题,让我们在加减中寻找真理;快乐,又如同一道物理题,因为快乐总是守恒不变的,没有人会永远快乐。
阳光是那么炽烈,把原本和睦融融的云朵都赶到了九霄云外,我蹑手蹑脚地走近小区一旁的破墙,看到墙边放着一个盛满泥土的麻袋。由于它已经放了很久了,所以颤巍巍地晃动着,没人愿意接近它——也许什么时候,里边的泥土就会一蹴而就地拥出来,洒得全身脏兮兮的。
我从地上拾起一根树枝,试探性地戳了一下,里面的泥土就如同山洪暴发一样,一层又一层地剥落下来。这使我十分激动——也许里面的土全部倾倒出来,场面还会十分壮观呢,兴许这么多泥土,还会堆成一个大土柱。我越想越兴奋,早就看它不顺眼了,现在就来了结它吧!哼哼!
我拾起一块石头,狠狠一掷,却如以卵击石,麻袋只是微微一倾,像悬崖边上的风动石,过了一会儿便恢复原状。
这令我面红耳赤,这样行不通,那就另辟蹊径。我环视四周,墙壁上靠着一根扫帚。虽然有点重,但我依然把它高高地举起,顶到麻袋上,挥舞了几下,然后狠狠一撑。
霎时间,所有泥土像雨一样落了下来,像火山喷发一样,纷纷扬扬,弥漫在天际。四周都是黑黄黑黄的,我得意地笑了。
没有注意到,远处隐约闪过一个人影,他走过来,拿起地上的扫帚。是谁呢?我望向他——一位身着亮黄色衣服的清洁工人正看着我。
我大吃一惊,赶紧拔腿就跑。但跑了一段路后,我又停了下来,回过头来望着那堵墙。之前尘土扬天的快感突然灰飞烟灭,留下的只是清洁工人辛勤的汗水,在烈日下闪着一道道金光。
我终究没有再回去,是心里的愧疚让我不愿回去。即使回去了,我又能帮上什么忙呢?
快乐,究竟是谁出的题呢?它没有答案,只有无尽的加减。当我想要无所顾忌地加上大量的快乐时,那亮黄色的身影伸出理智的双手,阻挡着我。(指导老师/秋 燕)
“炸弹”来袭
随着那鼓囊囊的黄色“炸弹”越来越大,所有目光都望向了它。这一刻,仿佛时间停止了,空气凝固了,只有那危险的“炸弹”像一座巨大的火山,即将喷发,震天动地……
课刚上了二十分钟,老师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一袋气球,这使我们颇为惊讶——原来这节课要上有关气球的活动课。同学们拿到气球,如获至宝,一个个鼓起气来使劲地吹。教室里充满了吹气的窸窣声。谁知,一个圆鼓鼓的气球忽然冒了出来,好像一触即破。这让我们又惊又吓——不知是哪个“恐怖分子”要密谋着什么恐怖行动,胆小的女同学畏缩着身子,捂着耳朵,胆大的男同学立即不怀好意地抓着笔,对着这“炸弹”左戳右捅。
“现在把气球吹破吧!”老师说着。这句话好像是在怂恿这颗“炸弹”爆炸,那吹气球的同学使劲鼓着腮帮子,憋红了脸,就是要制造恐慌。霎时间,教室里传来一片连绵起伏的惊叫声、大喊声、笑声。我们如坐针毡,在一片慌乱中等待着它的爆炸。
“砰!”一声巨响响彻天际,在一片片惊诧声中,爆开的气球赫然在目。而吹气球的同学则不慌不忙,面不改色,还哈哈大笑。
其他同学纷纷效仿,一大串气球在教室里胀开。随即,教室里便拥有了步步杀机,同学们心思缜密,盘算着如何让别人的气球爆开,而保护自己气球不受他人的觊觎。
但百密终有一疏,忽然,一位同学手中的气球爆开了,尔后一连串的爆响纷至沓来,着实令我们大吃一惊。
“轰!”一声巨响如同近在咫尺,转头一看,同桌握着一支笔,得意扬扬地仰天大笑,再看自己的气球——竟不翼而飞了。
后来我们还举行了扎气球比赛,由于我们技术过差,只好请了一个女生 “外援”……
“炸弹”的攻防战,有人大获全胜,有人落花流水,有人抱头鼠窜,虽然我也被吓得心惊肉跳,但越吓越快乐,越快乐越有意义!(指导老师/秋 叶)
何时能再见
李白曾站在滔滔不绝的黄河边吟道:“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,奔流到海不复回。”潆洄的河水如同那绵绵的思绪把我一路带到记忆的海洋中。
我觉得郑州的天气与热带天气相差甚微,一路上,那太阳孜孜不倦地带给我们牢骚与汗水,两旁耸立的高楼大厦仿佛在摇曳不定。我拖着一个病恹恹的躯干,颤巍巍地撑着一把阳伞,趔趄地行于郑州的道路上。
这次出来旅游,不但没能好好玩,我还莫名其妙地发起了烧。回去的航班也赶不上了,现在,连辆出租车也没见到,去机场的心愿也渺茫起来。忽地,一个老大妈轻快地踏着一辆人力三轮车出现在我们身旁。“两位,去哪儿呀?”老大妈笑呵呵地对我们说。“我……我孩子发烧了,要去机场。”爸爸心急如焚地说。
霎时间,老大妈的脸变得乌云密布:“那,那我载你们去西街,那里人来人往,准能有出租车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催促着我们上车,轻车熟路地踩起脚蹬来,她踩得极其奋力,每一脚都像是卯足了劲儿。
日近中天,我们坐在颠簸的人力三轮车上,却完全没有“云淡风轻近午天,傍花随柳过前川”的美感。穿梭过了繁华的街道,西街就在眼前,老大妈示意我们下车,她一个人冲过十字路口。在马路的那头,车辆整齐地排成一排,一辆出租车就在跟前,她与司机交谈了几句,便又跑回来了。她每走一步,我的心弦便被拨动了一下,毕竟大路上车水马龙,谁能保证不会从哪里突然冒出一辆车呢?
出租车的窗外,她向我们嫣然一笑,背影在烈日中摇曳着,渐渐远去……
那嫣然一笑,时时回荡在我的心头,我把它折叠好,仔细地存放在记忆的匣子里,永久存放着。那有她陪伴的时光,永远回不来了。
亲爱的老大妈,何时能再见!(指导老师/淡 泊)
临渊羡“鱼”
坐在劳动基地的餐厅里,望着面黄肌瘦、四肢无力的同学们,我的心里溢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。好听一点儿,就是开怀与释然,难听一点儿,就是要摆脱五天以来那永不止境的压榨了,自然兴致大发。
听说教官们要犒劳一下我们,同学们立马从面无表情立即变成了眉开眼笑。也许是大家这几天没吃什么好东西,霎时间议论纷纷。
在等待与期盼中,两大碟热气腾腾的菜端了上来,虽然还不知道色、香、味怎么样,但光看这闪闪亮亮的碟口和腾腾白烟,我们早已垂涎三尺,不能自已。在众人垂涎的目光之下,我光荣地揭开盖子,旋即,众人的脸立即沉下来——盘子里整齐地装着几块瘦小猪脚,瘦的地方连一点儿肉星都未见。我夹起一块猪蹄,好似夹起一块鹅卵石一样,左看右看,只在趾头上找到一块肥肉。
“这是什么呀?”我气呼呼地大叫着,心里忿忿不平。而坐在一旁的小颜却笑呵呵地打断我:“所谓‘脚’非‘蹄’也,‘猪脚’有肉,而‘猪蹄’,乃猪走路所用,当然无肉。”
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,打开了第二个碟子,眼前的景象着实令我惊呆了——像水一样的汤上漂浮着零星的葱花,两三块鱼,其他什么都没有,而那几块鱼,小得像得用西餐刀切开才行。
“这还叫清汤鱼吗?明明就是水!”我火冒三丈,真想站起来就走。谁知,小颜又拉住我了,说:“古人云‘水至清则无鱼’,这汤这么清,当然鱼就少了咯。”
我哭笑不得,看看小颜,却还在大快朵颐地吃着。虽然我“临渊羡鱼”,想喝到真正的鱼汤,但如果他这样狼吞虎咽地吃下去,很快就会被他吃空了。
“你也吃吧。”他一边笑眯眯地对我说着,一边像吃法式大餐一样吃着,好像世外桃源的仙人一样自由自在。我情不自禁地想到了水中游来游去的鱼儿,如他一样整日无忧无虑地笑着。
而我,却只能用乐观的态度在“渊”边看着这群快乐的“鱼”。(指导老师/秋 燕)
我最喜欢的一个词
在我的心中,我一直默默地怀念着它。也许它并不气势磅礴,并不情深意长,但每当想起它时,仿佛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。
它就是“童谣”,谁能说它不是世上最美的词语呢?我在阳台上听着它,在被窝里听着它,在母亲的怀抱里听着它,谁又能说它不是世界上最温暖的歌曲呢?
“天黑黑,要落雨,阿公仔举锄头去锄芋……”奶奶轻盈动听的歌声,经常逗得我乐呵呵地笑。我就那么乐此不疲地听着,脑子里呈现的就是爷爷奶奶争吵,鸡飞蛋打的场面。到底是要煮成咸的,还是要煮成淡的呢?这个幼稚的问题一直陪伴着我,到现在也没有答案。
一晃就上幼儿园了,举行六一联欢会的时候,老师让我选一首歌曲上台演唱。我选了一首《走进乡间的小路上》,从此每日勤学苦练,奋发图强,但无论怎么努力,自己还是声若蚊蝇,连唱片的一半响都还达不到。虽然这样,但也勉强过关。
到了六一那天,我信心满满,大摇大摆地走上舞台,清了清嗓子,正要高歌。可是天不随人愿——我一不小心瞄了一下台下的观众,顿时懵了。等歌曲响时,我还面红耳赤,不知所措……发现歌曲只剩下一半了,我屏息凝神,终于憋出了声音……虽然怯场了,但我还是感觉那么舒服、那么美好,现在我却永远找不出那种难以言表的感觉了,那是童年的感觉。
时光荏苒,到如今,我依然怀念着那有童谣相伴的美好时光。可是每当我想让妈妈再唱一次时,却被认为是无理取闹。
是我变了吗?还是时光一去不返?在默默的思念中,我轻哼着童谣,恍如回到当年……(指导老师/木 车)
星语心愿
我从来没有过一睹流星的真面目的机会,它是虚无缥缈的,是可想而不可及的,如同昙花一现般稍纵即逝,我多么祈盼着琉璃色的天幕上能滑下那颗属于我的星辰。
“爷爷就曾在北戴河上见过流星,那宛如金针般的星星,穿过灿烂的银河,如同使者一般落入凡间,在一望无垠的天幕上与朗朗的月儿擦肩而过。”
“等一等!”我打断爸爸的演讲,将他从不着边际的外太空给硬生生地拉了回来。“北戴河可是在河北那儿,爷爷大老远了跑那儿去干什么?”我反问道。爸爸故作神秘地挨过来,一手搂着我的肩,一手拉着我的手:“你知不知道,当年爷爷在参加高考时,考了全县第一,可是要上……”“什么呀!”我不屑一顾。“要上清华大学的呀!”爸爸神色凝重地说。
“什么!”我的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两手向后一晃,差点没摔下床去。我旋即眉飞色舞:“那……那后来怎么样!”爸爸长叹一口气:“你爷爷的姑父被查到是国民党的一个堡长,所以不让上。”“啊……”我顿时黯然失色。“如果你去找,兴许录取通知书还在呢。”爸爸笑道。
我再也耐不住性子了,“唰”地从床上起了身,轻轻地穿好鞋子,“老爸,我去上厕所!”我一边说,一边蹑手蹑脚地出了门。我先环视四周,确定无人发现,然后像猫一样蹑手蹑脚地走到爷爷房里。
眼前有一个木雕大柜,我轻手轻脚打开它,须臾,一股子樟脑味熏得我够呛。一大摞发黄的相片与几个皮本子整整齐齐地摆放着,上面叠着几件大红大绿的花衣服。
撩开它们,一张黄色的、带着几点零落的油斑的纸呈现在我面前。我小心翼翼地捧起它,如同它是金箔纸一样轻轻地翻开它,上面正中央鲜艳地画着毛泽东像,头像两边描摹着鲜红的国旗与党旗,下面毛笔书写着几行字儿。
“啊”的一声,我惊讶地叫出声来。
“别再看了,只要你能考上就行了。”爷爷和蔼的话语,不知怎的在我身后响起。
白水洋柔美的天幕上,清风习习,一颗金线般的流星,在九月流水的月儿下,留恋着天空的美,慢悠悠地划过天幕。
我将爷爷对我的愿望向流星诉说了一遍,那是爷爷未尽的心愿,是他追逐一生的梦,我想替爷爷完成它。(指导老师/樱 子)
树与草
老家的门口,一棵削瘦羸弱的大树勉勉强强地插上几片萎缩的枯黄的装扮,风每天搜刮着它,烈日为它苍老的面庞随意添上几笔皱纹。
我每次回老家时,都会去探望它一下,毕竟它像一个面黄肌瘦的老人,四肢无力地扭曲着,一看就是缺乏照顾的。这时,我总会替它拔掉脚下杂乱无章、肆意生长的草。正所谓“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”,这些草,如同腊月飞雪,怎么除都是白费劲儿。但是一见到这位皱纹纵横交错的老人家时,我又会生出怜悯之心。
我俯下身子,一脚向前踏,双手左右开弓,手掌握住草茎,向下一折,然后连根拔起扔到一旁。这些草生长得如同球场上的球员一样紧密。我思索着,大树的养分一定快被吸收殆尽了,怪不得会变成这样。
我一边除草,一边哼着歌,自得其乐。谁知,半路杀出个程咬金——叔公连忙跑过来,一把推开沉浸在园艺事业中的我,一见草被拔得遍地都是,如同遇到晴天霹雳似的,顿时变得愁眉苦脸。
“你看看……”叔公一边指着这棵大树,一边咬牙切齿地瞪着我。我不知其所以然:“这棵树都成这样了,这些草又跟它争养分,我当然要把这些草除掉咯!”叔公长叹了口气:“这树有虫病,我从园艺师那儿弄了些除虫的草,种这儿防虫病,如今你都拔光了这些草,这树还有希望吗?”
听了这话,我不禁黯然伤神,对,不是所有的草都害树,也不是所有的树都不接纳草,草虽然微不足道,但它也能帮助树。
我们也能理解生活中那些平凡的草吗? (指导老师/木 车)
我听懂了那首歌
夏夜的风犹如绸缎一般金贵,慢慢地、慢慢地从你身躯中流过,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,在几片如柳絮一样的白云中安心地睡了。
“有谁能够告诉我,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?”罗大佑的《童年》,一个平凡的少年问出了一个异想天开的问题。在如今的我们看来,这只不过是一个无知而寂寥的话题,然而,这只是一个孩子的奇思妙想吗?
身为独生子女的我们,漫长的暑假是百无聊赖的。清晨的阳光细密地洒在大地上,我睁开朦胧的双眼,又见爸爸在房间里走来走去,腰间的钥匙撞得咚咚作响: “儿子呀,早饭准备好了,我先走了!”随即就是“咚”的一声,房门被关上了。整间屋子就只剩下了我,好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。
我懒懒散散地爬下床,摇摇晃晃地走进厕所洗漱,然后去吃饭,接着写书法、玩电脑。上午的时光弹指一挥间,一晃就过去了。
睡了午觉,忽然,门外响起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,我打了一个哈欠,手臂一撑,对它置之不理。“喂,出来一下!”门外响起了熟悉的声音,我急急忙忙跑过去——原来是楼下的伙伴在叫唤我。“喂,今天天气也不是很热,咱们一起去玩吧!”他兴高采烈地说着。
我不由自主地蹦了起来,脑子里想着“好呀好呀”,可是喉咙却硬生生地把它咽了回去——老爸叫我不能随意出去,即使真的很想很想去,也不能去。“哎,我……生病……发……发烧了,不能玩了。”我支吾其词地把最不愿说的话给讲了出来。
“那好吧,你好好休息。”他失望地回去了。一天就这样过去了,夜幕又沉沉地落下来了。
我望着流光溢彩的街道,又想起了罗大佑的歌词。那句傻乎乎的歌词“有谁能够告诉我,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?”这也许不再是一个人的心声,而是广大独生子女的心声。
有谁能够陪伴我?有谁能回答我的问题?有谁能为我排忧解难?有谁能给予我欢乐?
我听懂了那首歌,那是我们的心声。(指导老师/秋 燕)
幸福其实很简单
雨下得淅淅沥沥,把窗外的红花绿草都弄花了,好似蒙上了一层白布。我百无聊赖地坐在家里,仔仔细细地数着雨丝。
忽地,楼下传来一阵歌声,在缥缈的雨雾中传入我的耳朵。它既不是高山流水的绝妙之声,亦非绕梁三日的天籁之音,但,它就像演奏家的纤长的手指,拨动我的心弦。
我情不自禁地探出头,只见园艺工人小左正如疾风一般剪裁楼下灌木丛歪歪扭扭的枝条。他好像遇见了千年难得一见的大喜事儿,一边乐呵呵地干活儿,一边旁若无人地放声高歌。
我不由得好奇了起来,小左平时干活,都是专心致志、一丝不苟,今天怎么变得如此吊儿郎当的?
我深思起来:小左做园艺工人,月工资五六百元,没能吃上什么好东西,更没人请他吃什么好东西。再加上园艺工是兼职工作,其他园艺工都是开出租车的……
难道天上掉下个大馅饼?!
我越想越糊涂,似乎被绞进了一大块稀泥中,翻来覆去,就是想不通。于是,我下了决定干脆守株待兔,等他上来再问吧!
瓢泼大雨变成了倾盆大雨,倾盆大雨又变成了疾风骤雨,即使小左是神仙下凡,也耐不住了。
他仓皇地逃到屋檐下,我也逮住了这个天赐良机,上前一探究竟。“小左啊,看你今天满面红光的,是不是买彩票中了个十几二十万?”我疑惑地问。“才没有呢,我怎么可能有那种好运!”他抹了抹脸上的雨水,露出了两排参差不齐但洁白的牙,指了指身上的衣服,“你看,这是单位给我量身定做的雨衣,现在,我就可以在雨中工作了!”
他的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,像对待宝贝一样地抚摸着身上的雨衣。我忽然心底一震,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席卷全身。
幸福其实很简单,当我们在追求大红大绿的花衣裳时,它,一件雨衣,就能使一个园艺工人兴奋不已。
难道我们不能像珍爱一件雨衣一样,珍爱自己的好东西?难道我们不能像珍爱一件雨衣一样,珍爱眼前的幸福吗?(指导老师/木 车)
温暖的一抹
炎炎夏日,街上的行人如同珍稀动物一样,随着太阳变本加厉,渐渐地都躲到空调和风扇的荫庇里去了。
我像个落荒而逃的人,一个劲儿缩在阳伞渺小的阴影之下。我没注意到,离我不远处,一个人正走过来。
“喂,是梁晖呀!”他向我打了声招呼。我侧身一望,才知道是楼下的小左。他戴着一顶草帽,一手戴着一只污浊得发黑的手套,一手拿着一把“一波三折”的剪刀,随着均匀的“咔嚓”声,轻车熟路地裁剪起眼前参差不齐的灌木丛。乍一看,就会明白他是职业园艺国家一级运动员。
我对他微微一笑,“你现在还要上班啊?”他一手握住枝条,一手飞快地向前一扫,一大截叶柄就轻快地落入背后的竹筐。“要啊,无论狂风暴雨,还是艳阳高照,我们都得来剪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拿起肩上的黄棕色的汗巾,仔仔细细地把脸上每一个角落都擦得一干二净。
他擦得那么仔细,令我不免有些动容,在骄阳似火的三伏天,当我们还在房间里悠然自得地乘凉,一个呼噜连着一个呼噜地打盹时,有谁能想到,有一些离我们不远的人,还在如同烤炉的大街上气喘吁吁地做着体力活呢?
“难道就没有人关心过你吗?”我反问道。“有啊!”他轻松而又自豪地答道,“楼上的阿姨退休了,看我这样早出晚归的,就送了一大箱子水给我,还叮嘱我多喝水呢!”说着,把腰间别着的半瓶矿泉水拿出来,在太阳底下晃了晃,波光粼粼的,如同琉璃一般打在我的脸上。
忽然,我感到了一抹温暖。
虽然,天气炎热,但这温暖的一抹水光,却使我更加阴凉,如同一阵疾风驱散了所有燥热。
回过头来,他依然专心致志地站在路旁,咔嚓咔嚓的声音又响起了,他一刀一刀地剪裁着细枝碎叶,整个人都置于强烈的阳光下,而经他修剪过的花圃在阳光下焕然一新。(指导老师/秋 燕)
这也是一种美
在高楼鳞次栉比的都市里,在车辆川流不息的道路上,一块块巨大的、发着噪音的、冒着青烟的铁皮盒子总是霸占着这个地方;而人们,则蜷缩在汽车里,依偎在座位上,通过车窗去看这个流光溢彩的城市。
北京,夜幕下依旧灯火通明,王府井大街两旁参差林立着各式高楼,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将人脸都映成了彩色。
我和爸爸决定步行通过这个地方,而同行的两位大妈却反对,她们认为坐在电瓶车上看看就可以了。
于是,我们分道扬镳,我和爸爸开始了步行。一路上,我兴致勃勃地到处东张西望,如同一个大老板一样光顾各种小摊,指指点点;如同一个地质学家一样专心致志地研究脚下的石砖;如同大妈一样跟着广场舞的音乐翩翩起舞……我们一路“走基层”,视察社会主义下人民的生活状况,不亦乐乎。
伴随着五颜六色的灯光,走路成了一种莫大的欢乐。既然我们有了双腿,那便是要让我们走路,去探索广阔的天地,我们走过了,就留下了一生的足迹。
王府井广场近在咫尺,一群舞踏艺术家正以曼妙的舞姿舞蹈着,引得来来往往的行人驻足围观。虽然双足痛了、累了、酸楚了,但依然止不住我随着音乐打了几个旋儿,手脚挥动着、跳跃着,我们欢愉的笑声洋溢在王府井大街上。
走过了,回过头来,高耸入云的楼房依然灯影幢幢。老大妈问我们见到了什么,是不是只有高楼和摩肩接踵的人群,“呵呵!”我对她报以轻快的一笑。
坐在车上看风景如同走马观花,还不如揣着一颗探索的心、一双泛亮的眼睛,去行走,去寻找快乐与忧愁,去探索历史与时尚,去品味过去与未来。
谁说行走不美?现代人出行,都乘坐汽车、动车和飞机,何不下来走一走,用脚步丈量土地,用心灵行走道路,难道不是一件乐事吗?(指导老师/秋 叶)
“老年痴呆”的同学
“病宜早就医。”这句欧洲谚语通俗易懂,这不,班里一位病入膏肓的老年痴呆症患者又发作了,让本台特约记者去近距离拍摄吧——
“您,咳!您好,我是记者杨梁晖。”只见班内一位颜姓患者,正满头大汗地奔跑着,“哇!他像刘翔一样,风驰电掣地跨越重重障碍,所向披靡,无所畏惧!只见后面的追逐者面红耳赤,气喘吁吁,手脚无力地摆动着,就快要体力不支了。而颜先生则依旧飞奔,好像一台升空的火箭,消失在镜头周围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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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视台另一头。
作为这个奇怪的人的好友,我都有点儿胆战心惊,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会鼓捣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!
“呀,我们一起回去吧!”小颜的声音不知何时又在我的耳畔响起,让我吓了一跳。“不用了。”我向他摆摆手,“老师又塞给我了一张统计表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大功告成呢,呵……”他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,“我当是什么呢!那么简单的东西,我帮你做吧!”
他抄起桌上的一沓纸,提起笔,轻车熟路地写起来,时不时看一眼其他材料。可越往下写,他的眉头就紧皱一分,最后像跌入了科罗拉多大峡谷一样,在江水中翻腾地起不了身,举步艰难。
“怎么啦,我来吧。”我凑过来,他却像拍蚊子一样推开我的脸。“帮人帮到底,送佛送到西,都说要帮你了,怎么能半途而废呢!”他郑重其事地把我拉到一旁,又埋头干起来。
“我说你怎么这么傻,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!”我又俯下身子对他说。而他,却直起身板,像拉黄牛一样把我拉出教室,重重地关上了门,说:“你先回家吧!”
我却不敢回去,时间像车轮一样转呀转,他依旧没有出来……
“老年痴呆”无药可救了!我心里虽默默地想着,眼里却闪烁着晶莹而温润的泪花。(指导老师/梦 山)
走马川之歌
幕内烛影幢幢,提笔一挥,大国之气跃然纸上,笔锋一转,气势磅礴如临盛京,将军神色凝重,在长夜漫漫中撰写檄文。
再蘸墨时,砚已结冰。向幕外一望,月色映着瀚海无涯,如同一张无边无际的羊皮纸,把苍天大地染成黄褐色,仿佛只有一条模糊的边界线。
兴许轮台那儿,九月刀削似的风卷起头颅那么大的碎石,在半空中乱舞,随着大风满地乱走,还没完没了。
将军思索到这儿,又挂念起三更时出师的将士们。在几十里之外,一大队人马乘夜前进,风儿如同大枪长矛一般肆虐,把将士的脸庞划得像针扎一般疼。
马蹄踏着土地,将沙土扬到天上,士兵们斗志激昂,长矛互相撞在一起,发出噼啪的响声。天气愈加寒冷,如同寒冬腊月;狂风愈加凛冽,如同炮击之痛。马毛顶着风寒,早已结上了厚厚的霜雪,流出的汗水须臾化为寒气,就连斑斓的花纹也躲不过结为寒冰的宿命。
将军抿了一口酒,出师的场面又浮现在他眼前。放眼望去,金山的烽火台上冒出狼烟滚滚,直入云霄,百官聚在关前,振臂高呼,大笑着向我道别,知音岑参也在朝我挥手,不知何时才能重逢。
“唉——”他长叹了一口气,多么希望能一举大捷,班师回朝。西门口人山人海,他们都在举目张望,看——他们又得胜归来了。将士们一入门,就有百姓夹道迎接,他们一齐涌来,把大路围了个水泄不通。鱼肉更是应有尽有,一应俱全。
将军深情地凝视着大漠,战斗的血腥与无奈刹那间涌上心扉,他顿时感慨万千,思如泉涌。
然后他用最熟悉的家乡话,朝着茫茫的大漠,高歌一曲,歌声传遍四野,震动了无垠的沙川。
这是国家对他的期盼,又有妻儿对他的祝福,他坚信,前方一路将一马平川,所以歌声愈加激昂。(指导老师/梦 雪)
魔发奇缘
阳光如金钱般和煦,风儿如稠丝般柔和,城堡上,一位公主降生了,她拥有一头瀑布般的长发,长发拥有着奇幻的魔力。
可是,年幼的她被人掳走,囚禁在高塔上。一晃就是十八年,她成长为一位风华正茂的少女,十八岁的她幻想着去看长灯,整个天空布满了飞着的星星,那多美!可是一个女人扮作她的母亲,为了利用她而不肯放她走,她只能再房子里独自幻想。
不远处,盗贼弗林莱德正拿着宝物皇冠,满头大汗地摆脱追兵,他一见前方有座塔,三步并作两步地撞开门,正要仔细观看,“砰”的一声,长发姑娘拿着平底锅,无论是非黑白,将弗林莱德狠狠地击晕了,藏起了皇冠。
弗林莱德为了找回皇冠,只得答应长发姑娘带她去看长灯。她一踏上松软的土地,心中旋即欢喜万分,雨点般的阳光打在她身上,带她追逐梦想。可是她又怕“母亲”为她担心,心中怀着愧疚之情。
他俩行至酒吧,一踏进木门,恶徒们纷纷如豺狼虎豹般扑来,纷纷要抓弗林莱德以换悬赏。
而长发姑娘以嘹亮的歌喉唤起他们心底怀揣的梦想,救了弗林莱德。可祸不单行,大水席卷而来,他俩被困在水中,眼看命将休矣,而长发姑娘施展长发的魅力,再次化险为夷。
“母亲”知道长发姑娘走了,气愤填膺,派两位刀斧手来重新夺回她。
城市里,即将放飞长灯,长发姑娘与人们载歌载舞,共庆佳节。夜晚,长发姑娘与弗林莱德同船而坐,行于湖上,城市上空灯穿长空,流光溢彩,他俩十指相交,爱意绵绵。梦想在一夜间绽放了,眼中的光影无限美好……
可是未终,长发姑娘再次被抓,弗林莱德深陷囹圄之苦,即将送上断头台。长发姑娘重新被关上高塔。她彻夜未眠,所有的一切使她找到沉睡的记忆,要回到城市找回父母,可还是被“母亲”拦住了。
眼看弗林莱德大限将至,曾经的恶徒们却出手相救,力挽狂澜,将他送至塔旁。他爬出高塔,被“母亲”一刀刺伤,血流不止。长发姑娘挣脱束缚,要用长发治愈他的伤痛。
弗林莱德却剪掉她的长发,金色的发丝瞬间成了褐色,“母亲”须臾成了老妖怪,气绝身亡。
她趴在弗林莱德的身上,泪水使他重获生命。
他俩回到了城市,长发姑娘紧紧地与亲生父母拥抱在一起,结为连理,永久同心。(指导老师/芳 本)
爱,是一床暖棉被
窗外,乌云密布,风雨交加,天穹成了黑色的篷帐,向下泼洒着刺刀般刺骨的雨丝,伴着针般凛冽的风。
已几日不见太阳,我的心如同铁钻般沉重。感冒使我的脑子如同浆糊一样晕乎乎的,使我的鼻子里仿佛胶贴难以呼吸,使我的喉咙像有人花开了大口子一样,难受至极。
“我去睡了!”我摇摇晃晃地走到床沿,掀起被子,身子一斜,“呲溜”一声钻进被窝里。忽然,我感觉有些异样——这被窝咋这么暖呢?闻一闻,还有阳光的气息,仿佛刚在太阳底下晒了一整天似的。
我奇怪地望望窗外——雨帘还在遮挡着大地,闪电依旧像剑一样划破长空。连连十几天都是阵雨天,哪会有太阳呢?我思索着。算了,不想了,去睡吧!我关上灯,慢慢地进入了梦乡……
第二天,依旧大雨倾盆,我早早地做完作业,正要洗澡睡觉。忽然,隔壁房间传来阵阵嗡嗡声,还没完没了。我心急如焚——肯定是老爸乱用电器,酿成滔天大祸了!我急忙拉开布帘,只隐约看到老爸坐在床头,什么事也没发生。
今天,被子依然热热的,一钻进被窝,如沐春风,如浴春光令我十分惬意。一定要弄明白怎么回事!我已下定决心。
一天又过去了,雨小了许多。晚上,我偷偷摸摸地躲在布帘后,蹑手蹑脚地拉开一条缝,探出半个头,看看房间里有什么人。“啪”的一声,门打开了,老爸走了进来,他手里还攥着一个电吹风。怪不得昨晚会传出奇怪的声音,原来是老爸在我的房间里乱用电吹风!我气愤填胸,恨不得马上冲进去来个“人赃俱获”,但接下来的事情,令我惊呆了——
老爸轻轻地坐在床头,把电吹风插上电,一点一点,仔仔细细地烘热被子,他吹得那么仔细,就连边边角角也不放过……
我看着老爸那么仔细地烘热被窝,仿佛照顾一只刚出生的小猫似的,心里甜甜的……
我知道,那是父子之间深沉的爱,它只是一床暖棉被,对我来说,已经足够了。(指导老师/梦 山)
美哉,老榕
阳光带着幸福与温暖洒向人的心扉,风拭净心中的尘土,雨洗刷着悲伤与丑恶,此时,我的心,如同那郁郁葱葱的老榕一样,幸福,美丽。
我看着那榕树,如同看着一位长辈一样。它屹立在那校园的边角上,多少年来,狂风暴雨如同恶魔一样席卷而来,它,却依旧以碧绿的手掌顶着蔚蓝的苍穹;多少年来,烈焰骄阳好似无情的毒箭一样射着它,它却仍然以坚实的大脚紧踩褐色的土地。
我清楚地记得,在每一片叶子上,琉璃似的翠绿中布满纵横交错的纹路,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,如同一块翠玉似的,映着圆润的光芒。每一节枝干上,都印上了岁月的皱纹,褐色的起伏如同老人的眉间。每一段根基上,光阴也将时光镶刻在了上面,挺拔与圆滑中,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气味,像是那厚重的檀木家具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,对我来说,那是时光的味道。特别是那每一根气根,密密的胡须筛着细细的阳光,零零散散地流过。这时,这阳光就成了一杯温暖的咖啡,它以阳光做杯子,以阳光做方糖,以阳光做茶勺,以阳光做牛奶,以阳光做原料。只要轻轻地抿上一口,就能尝到温暖、快乐、以及时光。
有时,风问候着老榕。树叶摇曳旋转,在枝头上起舞,以绿色的腰肢欢迎风的来访。这时,就有几位穿着黄裙子的舞者,在空中跳着优雅的芭蕾,有时抬抬脚,有时仰仰头,向柔和的风儿致以诚挚的敬意。
有时,雨向老榕打招呼。树叶可高兴了,它们让水珠子尽兴地玩蹦极,趁机畅快淋漓地洗着澡……
美哉,老榕,它历经着时光的洗礼,却依然以快乐的心去面对生活。美哉,老榕,它面对风与雨,却依旧葱翠如常,幸福如常。(指导老师/淡 泊)
春天的故事
春天,如此宁静安详美丽;春天的故事,也同样美好动人。然而……
雨后的空气如此潮湿,又不乏清新明快,路旁的那几株不知名的植物蓬蓬地向世人展示着自己的绿色情感。自从县后街不让电动车在早晚高峰进入后,我每次只能让爸妈把车停在街口,自己进去上学。而两边街口又都有一个维持治安的警察,拿着那大哥大似的对讲机。
今天,街一如既往地被“封”了,我只得让妈妈把车停住,自己顶着包里的“课本压力”,迈出了这雨后的步伐。
无意间,我听到了警察对讲机里的声音——“我把那老乞丐赶走了,但是……”
我并没有听到后边的话,只记得那是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。我停住了,我愣住了——我把头向后一转,我看到那个人还专心致志地对对对讲机抒发自己管理街道治安的“长篇大论”。我首先想到的是,接下来会怎么样啊!那个乞丐泪眼汪汪地哀求警察让自己进去,或是硬生生的闯进去……不会闯进去把?当乞丐的,身体也不好,怎么闯进去?或是乞丐“宽容”“宰相肚里能撑船”,向别的地方走去了,那为什么有那“但是”……那乞丐又是什么样的,衣衫褴褛、满头白发,还是面黄肌瘦,他是男是女,是老是少呀?那警察是高是矮,或大腹便便,或瘦高挺拔,为人凶恶还是善良?或许是有点凶恶,不然怎么忍心把一个乞丐赶走……
我也思索到,那乞丐可能是个假乞丐。“年薪过万”,只需上街讨钱,低三下四,就过得上大鱼大肉,幸福安逸的日子。而警察呢?做警察的应该为人民服务,助人为乐,怎能这样?我觉得这个警察也是为生活所迫,不然又怎么会这样?……
我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对讲机,看到了两个位生活所迫的人,我看到了人们的无情,如果人们对他们好点儿,给予他们帮助及鼓励,他们会这样吗?他们会做自己不愿做的事吗?
春天的故事,这是一个警察与乞丐的故事,他们是两个需要帮助的人。(指导老师/木 车)
你也是一道风景
从教室窗外望去,泛泛的白云蒙住了一望无垠的、低矮的、杂乱无章的房子,偶有几幢为数不多的高楼鹤立鸡群,和几条赫然醒目的晾衣杆组成一幅乏味的、无趣的画面。
当然,任何一个画面都可能是一道风景,也许在房子之间依稀可辨一个绿草如茵的花园;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一道风景,也许在摒弃了恶习之后,就能闪耀着人格的光辉……
你站在讲台之上,怒目环视四周,手中的粉笔被紧紧地握住,任谁看了都不禁咽一下口水,还生怕咽口水会发出声音。你的眼神像尖刺一样,死死地盯着每个举手投足,就算只是稍微瞄你一眼,也不免心惊胆战。你向左一瞥,准确发现了哪边正窃窃私语,意图好好惩罚一番,拿着粉笔的手一抬一放以示警告;你向右一望,好像又见到哪人的不雅之举……黑板上“榜上提名”的人都祈祷着快把名字擦掉;而那所剩无几的幸存者也在心中默念——不要记我呀!但大多数人都是敢怒不敢言的,对这位老师委派的军情局情报人员怀恨在心,恨不得一把冲上讲台将他狠揍一顿。
这事儿早已司空见惯,虽然你尽职尽责,却令大家“唾弃”。
“阿嚏!”我鼻子一痒,一个喷嚏席卷而来,我顿感天旋地转,仿佛站在一个大转盘的正中央。我摸了摸额头——呀!浑然就是一块烧红的铁!看看老师交代给我的任务,压力倍增啊!忽然,我看见了你就在我前方,我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,赶紧凑上前:“你能帮我做这个吗?”随即拿出老师给我的统计表。你接过一看,眼珠子转了转,好像在思索要不要帮忙,因为要是帮了,休息时间就荡然无存。你又仔细地翻了翻,仿佛在计算要做多久、怎么做。你的眉尖向上扬一扬,嘴角动了动,两眼放射出柔和的光芒。面对着我殷切的目光,你欣然地答应了。
第二天,老师拿着你做的统计表说:“这是杨同学做的统计表,你们看看他多认真,大家要向他好好学习。”同学们唰地一下看向我,全然不知是你的功劳。
下课后,又见到你忙碌的身影;上课时,又见到你如刀似剑的目光,你依然尽心尽力地为同学服务。你也是一道风景。(指导老师/秋 燕)
成败只在“蛋”夕
面对着这个蛋,这个普通的蛋,凡高、毕加索、齐白石、吴道子的身影在我的眼前一扫而过,我多么想拿起画笔一挥而就,可它终究还只是一个蛋,光滑的表面令我无从下手。
我
我拿起这个蛋,仔细地端详一会儿,把它旋转起来,东瞄瞄,西看看,两面的蛋壳如同峭壁一样,两头的尖突如峭拔的山峰,连个落笔的地方都没有,我搜肠刮肚,绞尽脑汁,却什么也想不出来,令我黯然神伤。
蛋
面对着这个心怀鬼胎的人,我毫不畏惧,使劲地挺着肚皮,像个老爷般地坐在那儿。两眼轻蔑地瞥了他的脸,我知道,他一定已经黔驴技穷,不知所措了,看来啤酒肚也是有好处的。
我
“终于想到了!”我灵光一现,一手攥紧蛋,一手握着深绿色的彩铅,轻轻地描画出远处山峦的轮廓,生怕一用力,就“鸡飞蛋打”了。我一边描画,一边缓缓地转着蛋,我再用淡绿色的彩铅,斜斜地涂出山腰,另一手托住下面,一边托一边转个方向,涂满另一个地方。然后用黄色和蓝色代表沙地和碧波静谧的河水,用深蓝色代表山的倒影。很快,一幅湖光山色图出现在我的眼前,我自得其乐,颇有一番“晴川历历汉阳树,芳草萋萋鹦鹉洲”的幽邃之美。
我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,于是紧紧地抓住蛋的两头,拿着一根红色的彩铅,在山水上慢慢地转几圈,勾画出一点霞光,旭日就在山水之间静悄悄地爬上来了。我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,心里乐开了花。
蛋
没想到,他还是拿起了笔,使劲地在我身上画了起来,他只要笔锋一转,我的身上就多出一条深深的伤痕。
我皱紧眉头,咬着牙,对着这个歹徒大喊:“放开我!”可是他却专心致志地握着笔,对我的抗议无动于衷。对了,我是蛋,他是人啊!只见彩铅在我的身上肆无忌惮地游弋着,一笔红一笔绿。很快,我身上就变得花枝招展。唉,怎么办啊?连做蛋的尊严都没了!
几番交锋,几番对峙,蛋终究还是败下阵来。经过我的精心雕琢,就这样,一颗美丽的彩蛋映入我的眼帘,再看其他人的作品,有的是抽象派,有的是虚幻派,看来,成败只在“蛋”夕啊!(指导老师/淡 泊)
“不规则”的老师
一件XXXL的大衣,一条灰色的长裤,总会在裤兜里偷藏一包烟,总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教室门口,总会笑,总会在讲课时用手摆出一个“六”的造型,他——就是我们的数学老师黄老师。
“不,不,这题应该这样解!”坐在前面的小个子同学使劲挺直了身板,口中滔滔不绝地讲着道理,双手对着黑板指指点点,同学们听得一知半解,迷迷糊糊,不知所云。而黄老师,却笑眯眯地拿着粉笔,环视四周,鼻梁抖了抖:“这可是我们学习的好机会呀!我当老师之前,做题也没有这么多的办法,自从教了学生后,从学生那儿获取了其他做题的方法,方法自然而然地多了起来。现在,就又是我们学习方法的机会了。”黄老师侧过身去,拿起粉笔一步步地分析他的做法,证明那个学生做错了。紧接着,他转过身来,一手扶着黑板,一手比划出他那“六”字:“怎样,我做得对吧。”
“您总得算一算再下定论吧!”同学们议论纷纷,随即对老师来了个“围攻”。没办法,黄老师只好重新验算了一遍。咦!还真是那小个子学生做对了,他顿时面红耳赤……
当然,黄老师除了爱对题目找茬,爱听学生对题目找茬,爱听学生对自己的做题方法找茬之外,还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——爱抽烟!
当你下课玩得尽兴时,在开怀大笑时,在侃侃而谈时,忽然闻到阳台上悠悠地飘来一股焦糊味儿。不必猜,那准是黄老师扭着屁股偷过烟瘾呢!
有一次,我们班成绩总体下降,黄老师气呼呼地到班里兴师问罪。他双手叉腰,两眼憋得蹦出了青条,嘴边冒了紫筋,火冒三丈地说着:“你们为什么成绩那么差,难道是我们没教好你们吗?”座下,“天霸”正捂着嘴,偷偷地凑到同桌的耳根子旁,细声说着:“还不是因为老师吸烟,导致我们脑细胞坏死吗?”“天霸”自认为细声细气,确是我们眼中的“吱哩哇啦”,一下子就被我们给听了出来。
“我是经常吸烟,我知道吸烟真的有害健康,可……我不吸烟,你们真能考好吗?”同学们一个劲儿地点着头。黄老师捏了捏手中的粉笔,此后,我们再也没见过他吸烟。
这就是“不规则”的老师,他时而寻根溯源,时而又吊儿郎当,时而毅力超凡,我们从不知道他肚子里卖的是什么药,不知道他又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。
但是,他是一位好老师,不一定要把自己围在方方正正的框里,有时,“不规则”也是美。(指导老师/木 车)
他,就是这样一个人
他侧着脸,两只手握在一起,眼睛向后瞥了瞥,和泳镜一般厚的镜片抖了抖:“还不说的是你!”这一句话,气得我腮帮子憋得通红,鼓成了肉团子,正想一拳挥去,定睛一看——他早已无影无踪。
谁叫他是这样一个人!
同学们想对付他,那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,简直是“绞尽脑汁”。可如今,同学们却对他刮目相看。
“要排演了,别班都是跳一套操,咱班要标新立异,与众不同!”黄老师举目四望,“谁有什么好节目,来报名一下!”同学们面面相觑,议论纷纷,可是激烈的讨论下,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举手,好像要上战场搏杀似的。忽然,角落里的一只手抓住了全班的目光——那是他的手!我不禁暗暗发笑:就他!我和他交往那么久,他有什么特长呀!
我仔细回想……
“来呀!我要把你的子儿都杀光!”陈雨澴哈哈大笑,而我却眉头紧锁,汗流满面,恨不得马上扳回局面。“我走……”我刚要落子,“别!”他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,“也让我下下。”他轻悠悠地扫视一下局面,缓缓地落下棋子,嘴角还轻轻向上一扬,双手叉着腰。“瞧你那得瑟样!”陈雨澴漫不经心地说着。而他却神情自若,全然没有一点畏惧。三步、四步……他每下一步,陈雨澴的眉头就紧锁了一分,直到十步下完,陈雨澴早已大汗淋漓,两手麻木地握着棋子,“输了,真输了,想不到你还留了这一手,哪儿学的?”不管陈雨澴怎么问,他都死命不承认,“不过是运气好罢了!”
不对,去排演,总不能带棋盘上台吧!怎么,也得拿个乐器……
“哟,你们在干什么!”我凑近了,才勉强挤进人群。“学校